没有谁希望自己这辈子会出现恐艾应激的心理反应,但既然恐艾过,那么就希望这段刻骨铭心的心理经历让我们学会珍惜当下,在意这世上难能可贵的东西,不要等到快失去的时候,才觉得倍感珍惜。
一、从没高危过的女孩为什么会恐艾
我的恐艾开始于六年前,我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时,无意听见了旁边一个人打电话,说他可能感染了艾滋。那一刻我惊呆了,他得了艾滋病?我开始观察周围,那其他人呢?会不会还有得艾滋病的。我的报告上,写着阴性,这是当然,我一直洁身自好。回到家后细思极恐,突然觉得离我很远的艾滋病,离我很近了,要是不小心接触到会不会就莫名被感染。在回忆里搜索了一遍,好像和他没有接触。那其他人有没有接触呢?我仔细搜索和其他人接触的画面,身上找了一遍,没有伤口,应该不会感染吧。想得头都痛了,便昏沉沉的睡去。
从此之后我便开始害怕和人接触,独自一人租房居住,开车上班相对还好。但一旦和人接触,我就觉得不自然。谁看上去像感染者,谁看上去比较正常,全凭感觉。再到后来,一些看上去正常的人我也很担心,谁知道他私下里会不会乱来呢。每个人拿给我的文件或者其他东西我都会让他放在桌子上,等他转身时我会消毒戴着手套再打开,最麻烦就是直接给我一页纸的人了,我没法消毒,摸了之后我就赶紧去卫生间洗手。这些消毒行为有点影响我的工作,但是加一会儿班也基本上解决问题,我并没有很焦虑。
二、新冠疫情加重了我对传染病的恐惧
2020年,疫情开始,我才开始真的焦虑起来。新冠病毒居然可以靠飞沫传播?这太可怕了,我开始担心艾滋病毒会不会和新冠病毒结合产生变异,让艾滋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我和同事二三十个人在同一个大办公室,我会不会成为被飞沫传播艾滋病毒的第一人?我非常害怕,我上班期间也带了眼罩和口罩,同事都说,放心吧,我们测了核酸是阴性,他们不知道我害怕的是艾滋啊,每次去上班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每周我都会用试纸做一个检测。检测是一个无底洞啊,慢慢地我开始三天一测,后面我每天都想检测。我想,我每天上班都害怕得要死,回家检测还费钱,干脆我辞职呆家里吧。这几年工作存了一些钱,以及少量的兼职收入,我还不担心生存的问题。
刚回家的一段时间,我感觉很开心,再也不用和他人接触了。过去了半个月,我又开始了担心,以前我就担心物品接触,每一个外卖或者是快递进门,我都要进行彻底的消杀,每一个物品,我都要清洗几遍,没办法洗的我用了就洗我自己,现在我又开始害怕空气传播,窗户也不敢开了。我也不敢下楼扔垃圾。渐渐地,我的租房里堆满了垃圾,每一袋垃圾我都套了好几层,但由于不开窗,房间的气味还是越来越难闻,我害怕这样会滋生什么病毒,会不会在这种条件下又变异呢?我开始无止境地担心,为了少产生垃圾,我只要不是特别饿,就不吃东西,晚上睡不着,白天也很紧张,渐渐地分不清白天黑夜,整个人非常虚,走几步就心跳很快。
一切的转机发生在去年3月,由于很多地方疫情严重,妈妈也担心我一个人,便提出要来照顾我,我拒绝了,我这个鬼样子,父母怎么受得了呢。我也害怕妈妈看见满屋子的垃圾。虽然在被搪塞了过去,但是在有一天好几个电话都联系不上我之后,爸妈一起来了。看着已经不成人样的我,爸爸黑着脸一言不发,妈妈则一直哭泣,爸妈花了一周时间帮我清理了房间,在我的要求下用酒精和消毒液消杀了三遍。爸爸因工作回老家了,妈妈则留下来陪我。
三、寻找既懂艾滋病又懂心理的专家真的很难
妈妈带我去了公卫中心和疾控中心,医生在听取了我的担心以后都告诉我没问题,我也愿意相信他们,但是没过几天,万一的念头又从我的大脑里面跳出。我再一次被妈妈带去了疾控中心,疾控中心的老师们也不知道该对我什么了,他们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本市的精神卫生中心,医生问了我几个问题,就要给我开药,我问医生我有没有可能感染艾滋病,医生表示他不了解艾滋病,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只能让我自己去想通。听到这话我一下又紧张起来,不了解艾滋病能解决我恐惧艾滋病的问题么,能帮我分析判断艾滋病感染风险的可能吗,我又陷入了焦虑之中,总觉得心理医生不能帮我判断,脱离现实和我谈心理,我没有安全感。
由于我拒绝服药,状态还是非常不好,我妈妈没有办法了,她在网上自学,想帮助我脱恐,但是效果不是很好,我总觉得她是我妈妈,肯定会安慰我。我妈妈后来通过问询了解,帮我联系了成都恐艾的张老师,说他既懂艾滋病,又懂心理,肯定能够帮助到我的。我其实是不愿意咨询的,我对网络不信任,而且我以前也了解过心理咨询,费用高,而且需要咨询至少几个月,妈妈却说我表哥选择教练一对一训练健身,价格更贵,塑形更重要,还是健康更重要呢,为什么不试试呢。对啊,如果我有机会能够走出恐艾症,我才能有能力去孝顺父母,现在一直拖下去,状态越来越糟糕,拿什么去孝顺父母,让他们省心呢,我不能再去逃避了,我愿意选择这个老师尝试下。
这个尝试的决定,改变了我,以至于我后悔没有早点选择恐艾干预。
四、原来走出恐艾症不是靠几句安慰的话
非常感谢成都恐艾的张老师,如果不是老师,我的父母,我自己,可能现在仍然还在煎熬吧。最初我以为老师会像艾滋病治疗医生保证我绝对没有感染艾滋病,也以为老师会说我是洁癖,是强迫症,给我布置很多作业,强迫我和外界接触,然而老师都并没有。老师静静地听完了我带着哀伤讲完了所有的故事,默默地包容和理解我的所有担心,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那些担心和焦虑多么荒唐,多么可笑。但是张老师没有笑话我,给我讲了他接待的每一个咨询者,都是带着痛苦和绝望来的。他告诉我,只要我愿意信任了解他们和按照他的方法去坚持,对我的恢复是有信心的,我的心情稍微稳定一点点了。特别是老师帮我分析了我目前处于恐艾症的哪个阶段,有的人为什么会恐艾,精神交互作用和恐艾强迫的关系,让我大概明白了也许我是把生活中其他的负面情绪导入了艾滋病感染风险里面,岂不是我真的没事了。
老师说按照二五三原则制定脱恐步骤,具体情况再在每次沟通中进行解释强化。我基本上每周都会把我的想法通通告诉老师,老师会一条一条地帮我分析,为什么这些不会造成感染,老师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述艾滋病感染原理要素,新冠病毒感染原理要素,传染疾病的三大原则,慢慢地,用老师的话说,我把知识点不断内化,变成我的知识和认识了,我也逐步学会用原理分析了,感觉系统的知识掌握了,对外界也没有那么敏感了,状态有所好转。
有几次,母亲提议我可以出门去看看,她说在网上看了心理书籍的方法是要多暴露,但是我心里还是不怎么放心。向张老师请教的时候,老师帮我做了系统性的评估,说我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他说选择暴露是必须基于很多前置条件的,我现在还需要进一步稳定我的知识体系,学会一些调整心态的方法后,才能逐层逐次逐阶的去暴露。我特别感激老师,我真的现在不愿意和外界接触啊。
五、路漫漫其修远兮 感觉越来越好了
我也知道老师对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因为波动期阶段反反复复,一直都没有明显的起色,我听出来老师也有些着急,我才明白,不管是老师,还是我的爸爸妈妈,都希望我快点好起来。老师一遍又一遍地带领我去谈内心世界,我才慢慢地找到了我之所以恐艾的根源,我从小就在爸爸妈妈的宠爱下长大,几乎没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其实我特别想要独当一面,想要成为爸妈的骄傲,成为一个聪明漂亮又个性的女孩。离开父母上大学,那么多同学,我成为了最不起眼的一个,我开始对环境的干净程度要求特别高,达到同学们中最洁癖的程度。毕业之后,独自一人生活,这种情况越演越烈,不断地以恐艾的形式表现出来。也许是在和张老师沟通之中,才充分释放了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不再频繁地消毒,也慢慢地愿意下楼活动了,这里,我们还开玩笑说,也许是和其他人一样,关久了,自然就想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了呢。
老师又开始鼓励我,去想象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鼓励我从一件一件地小事做起,不必害怕,但也不用强求自己,遵从内心。我和父母长谈,他们都支持我先以我的副业开始工作,不用强求自己外出上班,是啊,“没有人规定必须得在外上班,也没有谁就必须要过得像别人那样按部就班”,老师的这句话治愈了我,渐渐地,在老师的帮助下,母亲的陪伴下,我的生活逐步在恢复正常。
也许现在离我的理想生活还有差距,但是我会努力,不断地向我的目标靠近,虽然每个月我还会打扰张老师一次,和老师保持沟通,谈谈我的近况,谈谈我对未来的期待。但我真的很珍惜和老师的这段“友谊”,谢谢老师,既传授了我很多艾滋病传播知识,又让我治愈了我的心理。我终于明白,不是我检测,也不是我去逃避就能消除对艾滋病的恐惧,我需要去真正的明白,是我的感知出现了偏离。同时,我也非常感激我的爸爸妈妈,生我养我,直到现在他们都还在照顾我,我希望能够多攒点钱,等我鼓足勇气,带爸爸妈妈远出旅行一次,那样就彻底脱恐了。虽然,现在我还不敢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希望在老师的关怀下,我的愿望早日达成吧。(完)
图片:张珂博士正在和团队医生交流恐艾干预经验
张老师干预笔记:恢复不错 仍需努力 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首先老师也要对我的咨询者CC(化名)说一句谢谢,感谢她和她的家长信任老师,选择老师,和老师共同努力,我们形成了这样一段美好稳定的治愈“关系”,针对CC的来信做了适当删减隐私处理,CC愿意将来稿分享给其他恐友做一些参考。CC的母亲也是一位特别伟大的女性,为了自己的孩子四处查找资料,筛找专家,寻求帮助,每一次和CC沟通时所描述的重点,CC的母亲都会帮CC整理,写在本子上,听到张老师说CC特别在意她的感受,害怕母亲也焦虑,她便不断地调整心态,和CC一起谈过去的快乐,给了CC强有力的支持和陪伴。
在和CC的前期咨询中,基本上都在围绕各类生活物品、生活场景会不会形成感染艾滋病的原因探讨,这个时期维持了八个多月。在咨询过程中,我们也会产生一些“争辩讨论”,这里,是我们心理干预中常用的“面质”技术,目的不是去指出我们恐友哪些是不正确的,而是反射出矛盾,协助恐友认识自己,正视自己的问题,促进问题的解决,消除防御机制。恐艾心理干预咨询并不是单纯的陪伴聊天和安慰,要不断地根据恐友的恢复情况去调整咨询方法,更改咨询方案。在没有形成稳定的认知基础下,CC是不适合暴露的,什么时候适合暴露,那是需要更多的理解艾滋病恐惧和心理的关系,自我意识的管理,主客观相对分离以后。该什么时候暴露,如何去评估,一直是恐艾干预脱恐的难点,只有对该名咨询者更加了解和把握,才能提出具体的建议。
虽然我们进行的是艾滋病恐惧症心理干预咨询,但是并不能强行干预对方心理的正常发展。这个时候无论是老师还是咨询者都不能着急,虽然张老师也特别希望老师的恐友们早日恢复,但也要遵循于客观的成长规律,老师会将恐友系统脱恐放在第一位置,的确没有什么能比大家早日恢复,能使老师们做工作更开心,更有动力了。
前期咨询阶段过去了,CC的恢复和进步变化很大,一路走来特别不容易,还记得第一次在视频中和CC交流的时候,CC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全程都是带着哭腔否定自我。如今,CC的生活在改善,社会功能逐步在恢复,说话轻快有力,心理是一个魔法,将CC变成为明媚阳光的女孩。我们共同探讨艾滋病的恐惧成因发展,探寻内心的力量,一路工作到了现在,也很高兴见证到CC的变化和成长。张老师相信CC的愿望在今年就会达成,也相信更多的艾滋病恐惧恐友在明白检测和安慰仅仅是相对安全支持,只有真正解决内心应激障碍或创伤体验以后,才能获得绝对安全支持,最终走出恐艾症。张老师见证了几千名恐友通过系统干预,彻底脱恐,坚守恐艾研究干预十五年,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最后祝中心的恐友越来越好,都能早日脱恐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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